關於音樂轉為文字的筆記(2019.08.03)

ENFANT PERDU
Aug 16, 2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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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講座上,我提了一個問題:在音樂轉化為文字的過程中,最需要掌握的是什麼?兩位講者從不同角度給了答案。不過,吳逸駿點到一個問題背後的問題:為什麼寫?因為自己對一首歌有所投射:我認為這首歌唱到我自己,我想知道我和別人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個感覺,所以我願意溝通。寫作樂評就是溝通。

為什麼寫」是我最深的疑問,這和我認為「專注」在現代人心靈中已然消失有關。「專注」具有類宗教的本質,跟冥思或默想雖不全然一致,但有相通之處,是在特定對象前忘我並「神入」。讀一本書,聽一首曲子,觀看一部影片,與作品合一,並從中提煉抽取某種精華,這是否可能?事實是,這個世界繼續生產、或仍有人致力於寫下所謂「說真話」的文字,凡此種種,證明嚴格意義上的宗教精神王國已然絕對邊緣化的今日,「專注」的能力仍未消亡。那麼,支撐這種能力的又是什麼?

「投射」之說似乎講出一層意思:我們希望在一段文字、一首歌、一部影片中,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個位置,就是再微小都行。就在這樣尋找的過程中,相遇成為一種可能。尋找,寫作,溝通,相遇,彼此成為一個整體。但在這裡,未解的是那最初的專注。除非聽到一首像是重重在臉頰揮上一拳那樣的歌(吳的比喻),我們才不得不去深究一首曲子。除此之外,這份專注又從何而來?也許,這是份愈要去尋找它,就愈找不著的秘密,也許就在不經意間,它反而就意想不到地顯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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